Monday 9 March 2009

我没有答案....

凌晨6点...被书中的一句话,震住了...我无话可讲,我只有傻眼...

“犹太人从埃及逃亡后,挣脱了法老的镣铐,却没有摆脱他们在被囚禁时所养成的奴性。”

作者是在借这个比喻来说俄罗斯在苏联解体后的10年里,这个在物质和精神上都没有做好准备的社会,企图激进式跳跃进入资本主义的梦想是为何破灭的...

我被震住的原因是....我们呢?对俄罗斯如此,对中国,对日本,对东南亚,对拉美,对非洲....???!!!
具体的情况都有不同,但不难找到这种奴性的惯性力吧...
我没有答案....暂时...我还处于一个震撼中....

Friday 6 March 2009

关于《潜水钟与蝴蝶》.....


——宇宙中,是否有一把钥匙可以解开我的潜水钟?

有没有一列没有终点的地铁?   

哪一种强势货币可以让我买回自由?   

应该要去其它地方找。   

我去了,去找找。      


此时,静悄悄的夜晚悄然流逝。桌上彩笔纸屑针头线脑散着,腾不出地方索性趴上床,困意又袭来。为个小故事失常,有点儿不好意思,可惜生命不是择捡,微不足道也只好做到底。      


不过是人无千日好,花无百日红。少少文字里推想生平:法国人,记者,时尚杂志编辑。想是有段醇酒美人,鲜衣怒马的玫瑰色生活,未曾想病了,病得很重,痛苦却不彻底。像高墙铁窗,禁锢自由又留一只眼睛观看表达。好在是字母文字,从头开始念,眼睛眨呀眨,单词,段落……又动起来了。

     

这样的人,更有名的是保尔。瘫痪,口述。还有那个只能仰望的脑子无边无界的科学家。这个相对平常的法国人,也曾热闹过时尚过争分夺秒意气风发,静下来,他的世界,既算不上崇高也算不上圆整。人家或是硝烟散去的战场,落日无言极悲壮,或是宇宙一角生命进化沧海桑田,他,大也大不过电影院,电影散场留私语喁喁,但座椅凌乱,气氛冷了。      


自己也知道。不太歇斯底里不太强作欢颜。也许是眨眼都太累,舍不得浪费。忧郁有时振作有时,更多的,在我看来,只是茫然。从发病到离去两年不到,尚不太够演苦情戏,别忘了梦魇两分钟惊醒都嫌迟。不能动的苦恼,大的是治愈无望每况愈下,还能偷偷丢下转到幻想时间,小的却如细菌无孔不入无处不在。沐浴都成了乡愁,以前泡热水解乏舒服到不想动,现在想动都难;看电视几乎是最用脑的事,要技巧运气并用才能找个不闹的台盯着打发下午;时间不重要了,“世界末日之前,总会有个护士来的”。      


那个“绝症五阶段”,有,但不是主题。重点也不在临终关怀啊大彻大悟之类的。担心给来探望的孩子们留下坏印象;突然发觉别人眼中苍白绝望自己,只好大笑;荒诞不经的梦,是唯一广阔天地大有作为的时候。大多数时间,要么为维持活着正视身体成为囚牢的现实,要么回忆爱人、父亲、旅行。想的不多,不敢想的太深。似乎痛苦能平均化,多活一天,今天就少熬一点。   

  

还是想活着,但是还要死。“死并非生命的对立面,而是作为生的一部分而存在。”中国式描述大概可以说“为了亲人,我要坚强要忍耐不要让他们担心”。这里呢,痛苦似乎随着身体的麻痹而迟钝了,感情也是,亲人来探望,见一次彼此都能更适应一点。我们的一生是什么呢?对自己,是慢慢死去,对别人,是不断告别。假如就死在那一天,发病时或是别的某一天,墓地会变么,告别致辞会变么,鲜花还是泪水,都是一样的。      


死或生。彻底的死和不完美的生。人生总有注定,也不乏偶然。前者是终有一死,后者是不期而至的种种不幸,只有想到没想到的分别罢了,或者说,像在每个风和日丽的早晨醒来,夜里的梦如水泡散去——我们只是不去想罢了。电视里,枯干老人不甘不愿咽下气,谁知道最后的呼吸与失恋失业丧亲丧偶哪个更痛到极致,与身如婴儿不能自主哪个更难以忍受。我们的灵魂,或许不如哲人说的那样渴望回归上帝荣光或无所顾忌超然物外,弃绝健康肉体和鲜活欲望,我们还是不是相片里笑得傻气的男女之一,还是不是别人心里缺点多多却割舍不下的讨债鬼。无尽的自由是无边的囚牢,反过来,界墙里的我们,起码知道自己能走到哪里,走远了能回哪里。一朵花自给自足自开谢,它不知道自己多美。


最后是蝴蝶的声音。虫师里染虫濒死的母亲最后做的,是捂住孩子的耳朵,让他听身体里血液流动心脏跳动的声音。世界太吵,听听自己。这脆弱美丽生物如脆弱美丽生命,捏住翅膀搓掉鳞粉,只有丑陋翅膀颤动。但它飞过,与花丛与艳阳与晴空相映——都难逃的黑暗寒冷无底洞,坠落窒息的那一刻,簌簌的扑翅声那么清晰——就停在这里。